*时间线一点年下操作
带一点wonderst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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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亚瑟一向对除了父亲的灯塔所在之处的近海海域敬而远之。那日他刚用牙把瓶盖咬开,倒过酒瓶准备仰头灌,就被酒馆上方信号不佳的老旧电视机上的新闻叫去救人了。
被滔天巨浪吞没的楼房只剩倾斜的半个屋顶,屋顶上有一对夫妻紧紧地抱着他们的小女儿,在风中无助地发抖。正当亚瑟打算从底部抬高整座楼房时,那个家伙从天而降。
那个家伙。
亚瑟当时确实是这么称呼超人的。
他有着古罗马雕塑般的面容,阴沉的天幕衬得那猎猎的披风和胸前的字母愈发鲜红刺目,深蓝色的身影迅速俯冲到屋顶上,以凶猛的潮水的姿态,却极尽温柔地将那一家三口带落到安全的陆地上。
得以拯救的人们待他若神祇,无措地跪倒在地失声哭泣,那位母亲颤抖着受伤的手指,用鲜血在水泥地上祭祀出感激——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S。
那是亚瑟第一次亲眼见证到S的含义,氪星语言中的希望,而这位希望之神却近乎羞赧地微微摇头,飞离人间,不辞而别。
空手而归的鬈发的少年回到酒馆喝完了那瓶剩下的酒,喝完后捏碎了酒瓶,满手是血。
他沾着血在手心里细细地写了一个S,又疼又痒。
那天后亚瑟开始在近海海域救人,老爹拍着他的肩膀笑夸他是陆地的儿子,他自己却也说不清原因,也许是不甘人后的倔劲。
彼时亚瑟还不知道,自己没拿到波塞冬的三叉戟,却已经遇见了安菲特里忒——
直到那个家伙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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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会死吗?
后来亚瑟问过戴安娜这个问题,宙斯的女儿轻轻蹙眉思索了片刻,慢慢地回答他,
神不会老,也不会死。她恳切的口吻像在陈述一句箴言。但是,她说,我愿意白发苍苍,愿意天地同葬,愿意会老,会死,去换那艘飞机回来。
亚瑟不善地把布鲁斯·韦恩砸到墙上,又回心转意加入正联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下定决心出发的那夜亚瑟货真价实地把自己喝到了桌子底下去。上一次喝得这么醉是大都会的守护神被报道陨落的时候。
大概就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们值得那个家伙去拼死守护吧。
那时他的神祇平静地沉睡在他的臂弯里。
亚瑟亲手抱起他,小心地把他沉入水底,等待母盒将他复活,等待那双蓝得纯粹的眼睛重新睁开。
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就像当初在那片海域,他远远地看着水里的少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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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亚瑟被复活的超人摁在地上暴揍的时候挺心甘情愿的,甚至有点喜出望外。
他在心里感慨,
小神明起床气还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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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正义联盟成功组建,布鲁斯在老宅搞了个基地。亚瑟没辜负自己的名字,坐上了圆桌,坐在桌边玩那柄金灿灿的三叉戟。他们开始习惯接受着媒体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而超人在面对访谈安排时总是临阵脱逃。
某天亚瑟眯着眼睛从人群揪出了星球日报的小记者,拉到一边冷哼一声,“这就是你不来的理由?”亚瑟一字一顿地念他的胸牌,“克拉克·肯特?”
全宇宙无敌的超人有一瞬慌乱,他强装镇定,“您说什么,海王...先生?”
亚瑟拿下他笨拙的黑框眼镜,语气极其不爽,“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告诉我真名了,氪星之子,希望之神,超人?”
“大都会的人民是不是眼睛有问...”亚瑟在克拉克的注视下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我不管他们怎么想!总之...”
克拉克只好无奈地拿回自己的眼镜,温和地对亚瑟道歉,“好吧,亚瑟,麻烦你保守这个秘密,我需要采访完你们。”
“采访我就行了。”现任七海君王不高兴地说,像个小孩子似的拉住超人的胳膊。
他打消了捏碎那副碍眼的黑框眼镜的念头,让它遮住那双蓝得纯粹的秘密,也不错。
完。
在座的谁比这个冷?谁? [青蛙狂舞.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