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超] A Little Change
*短
某天，哥谭的记者们震惊地发现翩翩风流的布鲁斯·韦恩变得冷若冰霜，而哥谭的罪犯们惊恐地发现铁面无情的蝙蝠侠开始乐于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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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觉得不对劲的是戴安娜。
联盟顾问蝙蝠侠赶在她之前擒住了正沾沾自喜的窃贼，黑色的披风在他落地时划出优美的弧度，在风中猎猎如旗帜。戴安娜看到那露出的半张脸上惑人地斜勾着一侧唇角，一开一合吐出低哑的嗓音:"为您效劳，女士。"
戴安娜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不得不承认小男孩使出韦恩的这套绅士派头让自己很受用，除去他脸上那个黑漆漆的面具的话。她刚想调侃是什么让顾问先生终于意识到女侠不该只是排班最多的生猛战力，就被蝙蝠侠接下来更夸张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
他像是要把戏演足全套似的，牵起戴安娜的左手，微微俯身，作势要亲吻。
"等......"
蝙蝠侠那个坚硬的黑漆漆的面具，磕在了她的手背上。
接着巴里也遭遇了反常。
当戴安娜甩着心理作用上隐隐作痛的左手走进基地时，头发被呼啸而过的风吹起。她侧过脸，巴里已经站在她旁边大叫:"蝙蝠侠在我说话的时候对我笑了!"
戴安娜摁住了巴里的肩膀，试图阻止他过分激动的手舞足蹈，她等待后文时叹了口气。
"这很稀奇，我是说，稀少，不是吗?平常他都是抿着嘴听，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但是，"巴里兴奋地扬起眉毛，"今天他的笑容像在鼓励我继续往下说，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正义光辉的照耀，天呐我太激动了。没想到他会对汉堡店打折这件事比较感兴趣，他可是个亿万富豪......"
"是这样吗？"戴安娜模仿了布鲁斯·韦恩酒会上的招牌应酬笑容。
她看到巴里重重地点了点头，决定还是不告诉他这代表蝙蝠侠想早点终止谈话。
顾问先生可能从闪电侠进联盟的那天起就忍了很久了。
戈登警长见了鬼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的黑夜骑士像拥着位女郎般搂着膀大腰圆的抢劫犯走向警车。那名劫匪显然僵住了，被拷上手铐时动也不动，他已经被蝙蝠侠抓他时说的那句"橙色囚服才更配你，亲爱的"的不及轻佻又适当暧昧的语气吓呆了，脑子里正狂飞过一万只蝙蝠。他那颗走上不归路，能承受中弹被击毙的心脏，却在不明年龄的犯罪克星老蝙蝠精的怪怪调情之下超负荷了。
戈登警长又看到蝙蝠侠耐心地安抚了受惊的人质，用富佬经常讲的游艇经历之类的笑话逗得美丽人质及其家属都眉开眼笑。即便是多年的"合作"关系，即使是熟悉的身形和动作，在戈登警长心里咯噔一下后，他完全敢担保蝙蝠侠换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则文字报道上了各小报的头条，网络上也对此热议纷纷。布鲁斯·韦恩疑似心情不佳，昨天夜里出席某名流派对却独自坐在灯光阴影里喝闷酒，碰见狗仔偷拍后一跃而上，紧紧抓住其双肩，愤怒低吼"你的相机在哪里!在哪里!告诉我!"逼其交出相机，究竟是与X姓超模不合，还是集团亏损?未等闻见肉味的记者们再等机会将主人公团团围住，他只留下个冰冷的眼神，就消失似的难觅踪影。
短短两天，韦恩集团的股价和哥谭市的犯罪率一样忽上忽下。
要么就是上周末就在哥谭神出鬼没最后终于被正联小队联手制服的名为砂貂的魔法小动物搞鬼的后遗症，要么就是布鲁斯精神错乱了。
鉴于正联顾问高度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戴安娜和巴里竟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于是秉着病危通知应该直达给家属的原则，戴安娜拨通了正联主席的电话。
昨天在墨西哥救援火山，今天在星球日报赶稿上班。克拉克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时刻提醒着他此刻只是个任劳任怨的社畜工薪族，开支和男友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克拉克紧盯着蓝幽幽的屏幕，直到手机铃响起才让他把视线移开。
"大超!你觉得怎么样才好?"巴里看见超人走进门，眼睛瞬时发亮。他正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左扭右转，关切的问候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蹦出来，"我是说，呃，蝙蝠侠需不需要预约个缓解压力的治疗什么的......"
"什么?"克拉克迟疑片刻，困惑地反问，"布鲁斯最近压力很大吗?"
"不，或许，我猜是，"巴里愣愣地看着他，"也有可能是魔法......他在你面前没有'异常'吗?"
克拉克回想了一下自己早晨出门前的情形。
和往常一样，布鲁斯睡醒后仍然黏糊糊地把自己搂在怀里，企图用亲吻阻止他起床穿衣。克拉克只好一边推开压在身上的大只笨重蝙蝠，一边抱怨说自己要迟到了。布鲁斯一如既往地提议他不必再上班，自己也一如既往地否决了这个提议，再从这位幼稚的大龄儿童布鲁西背着的手里抢回自己的闹钟。异常吗，大概是布鲁斯又摁着自己的后脑勺唇齿交缠的时候故意延长了时间，然后，嗯，今天又比平常多迟到了一小时.....
"......你不用跟我说了。"巴里看着超人莫名其妙的脸红和笑容放弃了询问的念头。
克拉克干咳两声，去看巴里手机上社交平台的言论，但那些消息空口无凭，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且克拉克确实没有感到他的男友身上有任何的古怪，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们个个如临大敌。
好在巴里收到了戴安娜的消息，亚瑟用鱼叉困住了那只魔法动物，几天后布鲁斯就能安然无恙地摆脱影响。蝙蝠侠的高调出镜可能会增加联盟的广告效应，巴里想，这还挺不错。
不过，超人?
"那只小东西让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部分突出特点进行了交换。"戴安娜又发来一条消息，"我们认识的布鲁斯仅仅基于这两个部分，可卡尔没发现任何异常，是因为，
卡尔面前的是真正的他。"
克拉克深知花边小报的常客是布鲁斯的伪装，就和那没入黑夜里的披风一样，将他掩盖在单一的面具下。落地窗前是哥谭夜景，万家灯火，作为记者的克拉克·肯特望见过西装革履的布鲁斯·韦恩映得发亮的眼眸和眼底的孤独，超人也见证过蝙蝠侠缄默无声的温情。布鲁斯守护哥谭，以这两面示与世间，企图分割白天和黑夜，却没人比他更懂得硬币拥有哪怕细窄的也温润光滑的侧面。
他的爱人，比世人眼中的韦恩赤诚，比万箭所指的蝙蝠侠温柔。
他会站在楼下插着大衣口袋，踢着石子等他，他会哼哼唧唧地躺在窗缝溜进来的阳光下赖床，他会做了噩梦满头大汗地醒来，他会很长时间不告而别，又会在某天凌晨三点飞来大都会满身酒气胡子拉碴地抱着自己咕哝。他充满了他能想象的一切优点，又有数不清的小缺点。而克拉克知道，最重要的是，他对于布鲁斯来说也是一样。
所以，不管是心有余悸的同行们对准韦恩大宅的闪光灯消停数周的事实，还是女子监狱引发的轩然大波，克拉克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只不过是他平凡又特别的生活里的一些小改变罢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