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way] Crosswind Landing 侧风降落
*短
*Dick Best / Roy Pea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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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贝斯特无愧于自己的姓氏，凭着自己丰富的飞行经验，每一次着陆，纵使机身怎样颠簸，机翼如何倾斜，他爱抚着的钢铁情人总能准确无误地亲吻甲板，摩擦出独独属于他自己的嚣张巨响。
而罗伊总是第一个冲上前来，远先于帮助清理甲板的士兵，他的衣摆被机身带起的风吹得像一面旗帜，迪克清楚地知道他衣服下面是什么光景，他正想着，罗伊就打开玻璃罩子半搂半拽地用手臂夹紧了他的脖子。
他们从彼此身上闻见了硝烟味和血腥味，迪克一侧的嘴角斜斜地上扬，像是贴在罗伊耳边悄声说话似的舔了一下他的耳廓，近得能看见罗伊的睫毛颤抖了一下，迪克那一瞬便会对他们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行为非常满意，这种满意从校友关系持续到战友关系，再到眼下的炮/友关系。是，谁也说不好是谁先开始的，迪克和罗伊好到穿一条海军裤，喝了几打啤酒之后都醉醺醺的，稀里糊涂又各怀鬼胎地滚上了床。迪克那段时间把迪金森打量得足以让被审视者心里发毛，才确定自己并不会对迪金森有任何类似的想法之后，他对待罗伊的态度就认真了起来，又或许是操开他屁股时更加卖力了。血气方刚的飞行员时时刻刻咬着耳朵来提醒身下人，那天空与大海不可颠倒的方位，而海军军官早已无力反驳，淹没在海潮般阵阵顶冲的快感中。
他们从不相信也不遵守禁酒的命令，逃去随风飘荡的小船上喝酒，有时候带迪金森，有时候不带他。迪金森只会看到勒紧裤腰带合资买的酒瓶变空了骂骂咧咧，死也不会去想没他的那艘小船上是怎样的情形。
喝酒又不带我，迪金森说，你们俩不会搞在一起了吧。迪克和罗伊在背后扣紧了双手。迪克笑嘻嘻地眨眨眼，是啊，他说。迪金森没当真，砸了他一拳。妈的，迪金森说，那我以后都不想坐你们俩搞过的船了。最后三个人抱着空瓶笑得东倒西歪，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残余的酒香混着海风飘远，消散在不知名的异乡。
消息传来的时候，迪克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拧脏袜子一样被搅和在了一起，塌陷成无底深渊。冰冷的海风从那个空荡荡的大洞里灌进来。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如同溺水者立将窒息。他脑子里罗伊神采飞扬的眉眼竟开始模糊，他的海之子背过身去，消失在滔天的巨浪中。迪克没恨罗伊救下的男孩，他开始恨他妈的轰炸机，恨他妈的日/本，恨他妈的战争，更恨他妈的罗伊·皮尔斯。
那夜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两个尚且青涩的男孩追寻着本能将脸凑近，迪克带有侵略性的轮廓也被光打得柔和，罗伊虔诚地吻住了他，将天上的飞行员拉至湿漉漉的船底。
迪克和战友们一齐举起酒杯，迪金森担忧地看着他。他只是摇摇头，将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所有人喝那杯酒时都在为罗伊·皮尔斯哀悼，只有迪克贝斯特边喝边骂他。
他的飞机冲上甲板时总是不稳，人们说迪克贝斯特是单纯在炫技。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无法让飞机平稳着陆。
完。
瞎 掰 的
